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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风骨王翦传第68章 麟归频阳终南归隐这青山你守得住

【1】 终南山的秋天总是比咸阳城更早地降临。

当白露节气刚刚过去山间的风就已经裹挟着丝丝寒意仿佛刀子一般无情地刮过那崎岖嶙峋的石壁。

这风不仅带来了寒冷还卷起了漫山遍野的红叶和黄栌。

它们在风中飞舞如同燃烧的火焰又似舞动的精灵将整个终南山装点成了一幅浓烈而壮丽的画卷。

这幅画卷色彩斑斓却又透着一丝悲壮。

红叶如血黄栌似金与那苍松翠柏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而那蜿蜒曲折的山道就像巨蟒褪去的旧皮静静地躺在这层层叠叠、望不到尽头的斑斓林海之中显得有些孤寂和落寞。

王翦一身粗布葛衣策着一匹同样老迈的青骢马蹄声嘚嘚敲碎了山间近乎凝固的岑寂。

他身后没有旌旗蔽日没有甲胄铿锵只有一辆吱呀作响的牛车载着几口沉甸甸的箱笼以及一个须发皆白、沉默赶车的老仆王豹。

咸阳的喧嚣朝堂的波谲云诡六国的烽烟血火仿佛都随着马蹄扬起的尘埃被远远甩在了身后甩在了那铅灰色的、令人窒息的宫墙之外。

“老伙计就这儿吧。

”王翦勒住缰绳声音带着长途跋涉后的沙哑却透着一股卸下千斤重担的松弛。

眼前是一处背风向阳的山坳几间依着山势垒起的石屋屋顶覆着厚厚的茅草墙缝间顽强地钻出几丛翠绿的苔藓。

屋前一片不大的平地几畦菜蔬在秋阳下蔫头耷脑一口石砌的水井井沿爬满了深绿的藤蔓。

简陋却干净。

这是王家早年置下的一处田产连同一小片山林是他用灭楚之功换来的“自污”田产中最不起眼、也最偏远的一处。

如今却成了他为自己选定的埋骨之地。

王豹默不作声地卸车搬箱。

箱笼沉重落地时发出闷响里面装的并非金银珠宝而是成捆的竹简——兵书、舆图、历年征战的笔记以及几套半旧的甲胄兵刃。

王翦解下腰间那柄曾令六国胆寒的断水剑随手挂在堂屋粗糙的木柱上。

乌沉沉的剑身再无昔日饮血的锋芒只余下岁月沉淀的厚重与冰冷像一头蛰伏的凶兽收敛了爪牙沉沉睡去。

“将军…不老爷”王豹改了称呼声音低沉“这山里头清静是清静可也冷清得紧。

入冬前得备足柴火粮食。

” 王翦摆摆手走到井边俯身掬起一捧冰凉的井水泼在脸上。

寒意刺骨却让他混沌的头脑为之一清。

他看着水中自己模糊的倒影皱纹深刻鬓角如霜唯有那双眼睛依旧锐利如鹰隼只是深处沉淀了太多风霜太多算计太多不足为外人道的疲惫。

“冷清好。

”他抹了把脸水珠顺着指缝滴落“比人心暖和。

” 时光悠悠宛如山涧中潺潺流淌的溪流一般不紧不慢地悄然逝去。

每天王翦都过着简单而规律的生活:劈柴、汲水、照料那几畦即将过季的菜蔬。

这些日常琐事虽然平凡但却让他感到内心的宁静与满足。

有时王翦着他的断水剑进山。

然而并非为了狩猎而是为了踏勘这片山林的地形。

这已经成为了王翦心里的一种习惯一种对自然的探索和了解。

山居的生活虽然清苦但却给了他份难得的安宁。

没有城市的喧嚣和纷扰只有大自然的静谧与和谐。

他以尽情地享受这份宁静与山水为伴与草木为友。

远离了咸阳宫阙的尔虞我诈远离了沙场征伐的血雨腥风王翦感觉自己像一块被流水冲刷了千万年的顽石棱角渐消沉入水底连带着那颗被权谋浸透的心也似乎慢慢沉静下来。

只有夜深人静独对孤灯时摩挲着那些泛黄的兵书战策指尖划过冰冷的断水剑身那沉寂的血脉深处才会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属于老兵的苍凉与不甘。

这天午后秋阳难得暖煦。

王翦坐在屋前一块平整的青石上膝头摊开一卷《孙子兵法》正就着天光用一把小刀细细刮削竹简上因受潮而模糊的字迹。

王豹在不远处的柴棚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劈着柴单调的“梆、梆”声在山谷间回荡。

突然一阵急促而虚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山林的宁静。

王翦眉头微蹙抬眼望去。

只见山道拐角处踉踉跄跄冲出一个少年。

约莫十五六岁年纪身形瘦长穿着一件洗得发白、多处破损的粗麻短褐裤腿上沾满了泥浆草屑赤着脚脚底被山石荆棘划破了好几道口子渗着血丝。

他脸色苍白嘴唇干裂起皮额头上全是汗珠几缕湿透的黑发黏在颊边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喘着粗气眼神里充满了惊惶与疲惫像一头被猎人追得走投无路的小兽。

少年显然没料到这深山老林里会有人家看到王翦和王豹脚步猛地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手不自觉地按向腰间——那里空空如也只有一根充当腰带的草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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