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缩小成10cm渡劫第90章 神圣的收藏家
黑暗不再是单纯的黑暗。
一种沉闷的、带着霉味和特殊熏香的气息渗进硬木盒子钻进段新红的鼻腔。
这不是阿青工作室里那种阳光晒过木头的暖香而是一种陈腐的、刻意营造的“古旧”味道像常年不开窗的庙宇。
外面隐约传来店主——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走动的脚步声很轻但在这死寂的环境里格外清晰。
他似乎在整理东西瓷器轻微的碰撞声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段新红蜷缩在盒子角落连颤抖都不敢太用力。
未知的恐惧像冰冷的水蛭吸附在她每一寸皮肤上。
这个新主人比王彩凤那种明晃晃的贪婪更让她害怕。
他的眼神那种看待稀世珍宝般的狂热让她觉得自己不是活物而是一件刚刚出土、需要被“研究”和“供奉”的器物。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几分钟也许几小时盒子再次被拿起。
段新红的心猛地揪紧。
盒盖打开了。
依旧是那个朦胧的、带着暖黄色的光源从上方洒下。
她发现自己还在那个玻璃罩子里。
罩子外面店主的脸凑得很近金丝眼镜反射着顶灯的光看不清他的眼神只能看到一片冰冷的亮斑。
他没有说话只是观察。
手里拿着一个细长的、亮晶晶的镊子隔着玻璃虚虚地指向她仿佛在测量她的尺寸或者评估她的“完整度”。
段新红吓得往后一缩后背抵在冰凉光滑的玻璃壁上。
他似乎满意了嘴角极细微地向上弯了一下。
然后他做了一件让段新红头皮发麻的事情——他拿起一块深紫色的、带着金色流苏的厚重绒布缓缓盖在了玻璃罩子上! 最后一点光线被彻底隔绝。
绝对的、密不透风的黑暗降临。
段新红像被活埋进了一个小小的、华丽的坟墓。
她只能听到自己狂乱的心跳还有外面隐约的、属于那个男人的脚步声。
他把她“收”起来了。
时间失去了意义。
在这绝对的黑暗和寂静里段新红的感官变得异常敏锐又异常脆弱。
她开始出现幻听仿佛听到阿青刻刀的沙沙声听到王彩凤尖利的叫骂听到俱乐部里疯狂的喧嚣……各种声音碎片像潮水一样涌来又退去留下更深的空虚和恐惧。
饥饿和干渴也开始折磨她。
从昨天被王彩凤抢走到现在她只喝过几滴水吃过一点点东西。
喉咙干得冒火胃部一阵阵痉挛性地抽痛。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绒布被掀开了一角。
光线刺得她睁不开眼。
店主的脸出现在缺口处他手里拿着一个……极其迷你的陶瓷小碟子只有他指甲盖大小里面盛着一点清水。
还有一根削得极尖极细的竹签顶端戳着一粒比米粒还小的白色饭粒。
他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将小碟子和竹签从玻璃罩子侧面一个特意留出的、更小的活动窗口送了进来放在铺着天鹅绒的底座上。
“用膳吧。
”他隔着玻璃说声音平和甚至带着一种刻板的礼貌仿佛在完成某种仪式。
段新红看着那点水和食物生理的渴望压倒了一切。
她挣扎着爬过去先是捧起小碟子小口小口地舔舐着里面的清水。
甘霖滋润着干涸的喉咙她几乎要哭出来。
然后她拿起那根竹签费力地啃咬着上面那粒寡淡的饭粒。
店主就在外面静静地看着像科学家观察培养皿里的微生物。
他手里拿着一个皮面笔记本和一支钢笔时不时低头记录着什么。
段新红感觉自己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次吞咽都可能成为他笔记里的一个数据。
吃完后他用镊子将空碟子和竹签又取了出去。
绒布再次盖上黑暗回归。
这就是她在这里的生存模式。
不定时的“投喂”伴随着无休止的、被窥视的黑暗。
她不知道白天黑夜不知道具体时间只能通过“投喂”的次数来模糊计算。
大概……已经过去两天了?还是三天? 每一次绒布掀开她都怀着微弱的希望希望能看到一点不同的东西哪怕只是一扇窗户的影子。
但每一次都只有店主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和例行公事般的“供奉”。
他开始尝试与她“沟通”。
一次“投喂”后他没有立刻盖上绒布。
他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看起来像是老式录音机的东西按下录音键然后隔着玻璃用那种平稳无波的语调说话: “精灵显形未知其年。
观其形貌类人微缩至十厘。
肤发俱全目可瞬口可食似有灵智……” 他在记录她的“档案”。
段新红听得浑身发冷。
录完一段他停下似乎在等待她的回应。
段新红紧紧闭着嘴缩成一团。
他等了一会儿不见动静便换了一种方式。
他拿出一张白纸和一支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巨大的汉字贴在玻璃上: 汝 乃 何 物 ? 墨迹浓黑字体工整带着一种强迫性的审视。
段新红看着那几个字仿佛看到了审判书。
她扭过头拒绝回应。
店主并不气馁。
下一次他又换了内容。
他画了一幅极其简陋的图——一个火柴人般的小人站在一个类似祭坛的方块上旁边画着几个向上的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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