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客紫明第11章 无人怜结因果听暮鼓
船上死了个人谈不上贵人却也是个老人老人不老亦无人敬重。
船舱一楼那戏园子里有伶人居所虽窄小些却也比那一层甲板下头的船舱好得多至少能照见阳光。
一间小屋里头门窗紧闭一个姑娘坐在拔步床上一个姑娘边儿上站着。
还有一个跪着不言语。
“小猴儿你家主子跳了海。
那帮船工捞了半个晚上也没见捞上来一片布。
你日后就跟我吧。
” 跪在灯下的双丫女娃不做声。
床上的姑娘哼了一声“你若不吱声我就当你是答应了。
那孙小栗赏你的本姑娘自是不贪你的。
但她谱的曲儿你总会记得些吧。
”说道这里姑娘撇撇嘴“她仗着名声不曾正眼瞧过我们这些女子。
嘴里说得便是那才情清白。
如今才情害得她没了清白。
反倒是我们这帮子没个甚才情的野花活得痛快。
就刚刚妈妈要推有情姑娘做花魁。
你是知晓你家主子和有情姑娘的恩怨的。
她做了花魁还能有你的好?猴儿想想自己。
” 那小姑娘跪着眼泪啪啪落在地板上烛火像一点星光在曲面的点滴间闪烁。
当当敲门声。
“打扰了兰姑娘我家小姐请侯静过去。
” 那女子赶紧从拔步床上站起来推了边上的姑娘让其去开门“哟青西来啦。
有情姑娘这么晚喊侯静过去做什么啊?” 门口的姑娘看着里头跪着的小女孩“小姐说了侯静跟着她家主子三年知晓那花魁的规章。
如今妈妈许给小姐前程小姐也得做足了功课。
” “那就这样吧。
玲玲还不把侯静扶起来……” 天明之时船里宾客出门用餐交头接耳。
他们本以为这花魁死了该有一场白事儿却不承想皆是一如既往。
那些个船员没什么悲切似乎昨晚那典仪上的事情不曾发生一般。
杨暮客早课以后和姐姐用了餐撑着一把伞在甲板上面遛弯。
恰巧碰见了被人抬在躺椅里的何公子。
“大可道长请慢。
” 杨暮客扭头一看何公子让下人把躺椅放下。
“多谢道长救命之恩……”那何公子面色苍白话音里漏着风。
“修道之人当有慈悲之心。
” 何公子面露惭色“如今鄙人大病未去不能行礼实乃罪过。
道长慈悲但鄙人也非知恩不报之徒……” 杨暮客走上前去俯身看他。
一众下人本想上前拦住却反被那小道士的气场逼退了半步。
他们后倾着躯干谨慎地看着那小道士公子是贵人但这道士是异士。
杨暮客低头露着一口白牙“何以为报?” 何公子仰着脖颈嘴唇却敲打不出一句话。
“我……我……” “怎地?你莫不是说得客套之言?”杨暮客后退一步直起身子依然低头俯视眼中流露难言的意味。
而何公子从后仰到前倾咳嗽一阵差点忘记喘气。
他低着头大口呼吸那道士看他的眼神似乎像是看一只蚂蚁一只丑陋的蚂蚁。
明明那日相谈甚欢如何变成这般情形。
定是那些人胡言乱语惹了这奇人不快。
云朵飘过太阳随着风帆滚动的阳光将青伞的阴影罩住躺椅。
明明光圈那么耀眼但为何那道长阴沉而黑暗?何公子不由得立起寒毛“道长既救得了我也帮得了我……” 说完这话他即刻后悔了。
呵……杨暮客没能憋住这一声笑“贫道帮你什么?” 黑日当头哪怕是深渊何公子也必须往里头跳他努力地轻声说“他们……他们不会放过我……道长救人一命乃是功德万不可置小人于不顾……” 杨暮客面色多少露出一些无奈。
总有些事水到渠成尸体躯壳不全所以阴灵溜了。
他不知漏了多少亦不知如何漏的。
反正就是漏了。
仿佛命中安排何公子身上毒发也与这阴灵有关蛊虫吞食阴灵邪气大涨少阳化作少阴。
肝肾不灵遂引起毒发。
简单来说就是免疫力降低蛊虫产生的神经性毒素超标。
而当下他重塑尸身对于送上来的许愿实难割舍。
轻咳一声。
何公子好似处身一片莲池周围的人都不见了。
他坐于舟上船头站着道士。
这不是小道士显法而是何公子体内余毒未清犯了癔症。
小道士言语仿若钟鼓之音四方不定。
“贫道修持道法不求身外之物。
但一路归途总有课业拖沓之时。
你若有心可助我补齐科仪贫道自当有法保你性命……” “道长开恩道长开恩啊。
”何公子眼中的小道士此时飘忽不定时小时大他仿佛悬在虚空看见小道士伫立在一片血河之中金黄的原野与蓝绿飞絮漫漫无边无际。
小道士撑伞东望“占卜之事可信?” “信得!道长所言小人皆是信得……” 杨暮客抿嘴一笑“何日生辰?” “小人生乙亥丑年纯阳初九。
” “占前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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