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梦里进入世界第48章 逆生之塔 第二十六层胎衣巷
第四十八章 逆生之塔·第二十六层「胎衣巷」 产道没有尽头或者说尽头被无限温柔地推迟——像母亲故意拉长的分娩疼与爱反复拉锯时间被羊水反复稀释成黏稠的光年。
血管交叠的壁膜在四人经过时自动舒张宛若湿润的花瓣迎向风也宛若恋恋不舍的子宫口一次次收缩又一次次松手欲拒还迎。
沈不归走在最前指尖仍残留喉间冰针的冷意每一步都像在冰与火之间拔河——左脚踩碎薄冰右脚踩燃暗火脚印里同时升起霜烟与赤焰。
林野的笑声早已收拢漆黑骰子被他咬在齿间像一枚被唾液磨亮的乳牙又像一颗尚未命名的星核随时准备咬碎未知也随时准备吐出宇宙。
陆清言的掌心托着一枚极薄的雪片雪片里封存方才婴儿吸入的那缕叹息——那叹息仍在雪片里轻轻呼吸像一枚透明的肺提醒她:声音也可以成为路标也可以成为灯塔。
姜莱的右手腕上妹妹的心跳贴着动脉一左一右像两条小鱼在暗河里并行又像两颗月亮在潮汐里互相牵引每一次搏动都溅起无声的浪花。
忽然前方亮起一盏灯。
那灯悬浮在产道尽头像一颗被剪断脐带后仍未坠落的晨星又像母亲终于松开的手指指尖还残留初乳的温度。
那灯悬在一截脐带般的软索下灯罩竟是一张吹弹可破的胎衣——薄得近乎透明灯芯的火苗在其间跳动竟是一颗微缩的心脏舒张、收缩泵出淡金色的光潮像晨曦在薄膜里潮汐涌动。
灯下藏着一条窄巷巷口由两瓣弯月形的指甲拼接成牌指甲边缘仍带着乳白的月晕上面用干涸的羊水写着: 「胎衣巷:凡经过者须以旧名换取新衣。
」 “旧名?”林野微微眯眼骰子在舌尖轻巧地翻身声音低却带笑“我早把名字押在命运的赌桌上了筹码还没赎回。
” 沈不归侧首目光落在姜莱脸上:“你呢?真舍得把‘姜莱’两个字留在风里?” 姜莱抚着腕上那枚小小的心跳指腹温暖声音像春雪初融:“名字只是壳。
妹妹回来壳就轻了。
” 陆清言将雪片贴上唇瓣冰面立刻映出十二岁那年的自己——被遗忘在冰湖上的小小影子。
那影子张口吐出的却是“清言”二字像回声撞碎在冰棱间。
她低笑指尖一弹雪片旋入灯罩。
啪—— 胎衣灯骤然炸开一朵金色血花火星四溅巷口的两瓣指甲牌缓缓向外张开像两枚月牙形的门扉为来者轻轻卸下最后一层旧壳。
巷内极窄两侧壁面由层层叠叠的胎衣垒砌像被岁月压成薄翼的子宫史书。
每一张胎衣都烙着不同月份的胎儿剪影: 一月仅豆粒般微渺却倔强地亮出胚芽的锋芒; 二月蜷若银鱼尾鳍尚未收拢仍带潮汐的弧度; 三月指缝已可被光线穿过像五瓣初雪落在掌心…… 越往里走剪影愈大五官愈清仿佛整段妊娠被折进一页标本时间在此被温柔而残酷地压缩成一声轻叹。
墙壁轻轻呼吸层层胎衣随之鼓动发出潮湿而软糯的回响——似无数胎儿在同一瞬间打嗝又似遥远的羊水在翻页。
“看。
”沈不归低声收住脚步。
前方立着一面镜子。
镜框由一条湿漉漉的脐带盘绕成∞形似永劫的环也似母亲未尽的摇篮曲。
镜面却是一张鼓胀的羊膜——薄透得能映出光的指纹膜内浮沉着四团模糊的影子像尚未被命名的星团。
羊膜下方静静垂悬四件胎衣: 第一件雪白胸口处烙着六角冰晶的烫痕仿佛极夜里的第一声裂冰; 第二件薄青袖口以雪落松针为暗纹风过处似有寒香; 第三件漆黑衣角缀满骰子形状的铜铃每一颗都封存一次未掷出的命运; 第四件月白贴近心脏的位置缝着一枚月牙铃的剪影铃声仍在缝线间沉睡。
规则自脐带镜框里缓缓渗出一行行淡粉色的妊娠纹带着初乳的潮气与子宫的回声: 【以旧名覆写胎衣衣成即路开。
】 【若旧名不真胎衣反噬行者将永囚十月。
】 林野率先上前指尖落在漆黑胎衣之上像一粒墨星坠入深夜。
他以指为笔写下“林野”二字—— 笔划落下的一瞬胎衣猛地鼓胀仿佛被无形的风灌满成一枚巨大的赌袋衣角猎猎作响。
骰子铜铃无风自鸣叮叮当当清脆得如同童年巷口卖麦芽糖的敲击声。
林野怔住——那声音里卷出十二岁的黄昏:他把歪歪扭扭的名字写在香烟壳背面换回一把在阳光下叮当作响的玻璃珠。
稚嫩的自己蹲在尘土里把珠子排成一条光带像要把整条街都点亮。
“原来——” 他低声笑叹眼底浮起一层潮湿的锈色“我最早把名字押给的是糖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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