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凌云志第19章 双姝并蒂巧扬名 夜题粉壁暗布局
凌云直至月轮中天方从赛金花那温柔乡中“挣扎”而出。
饶是他年少体健此刻亦觉腰膝酸软步履虚浮几是扶着院墙才勉强踱回自家公廨。
所谓温柔乡是英雄冢古人诚不我欺。
翌日点卯他强打精神却敏锐察得同僚们看他的眼神又添了几分难言的意味窃窃私语间似还杂着几声压抑的低笑。
稍一探问方知昨夜他“扶墙而出”的狼狈相竟不知被哪个好事者瞧了去一夜之间便传遍了衙署衍生出各种“凌押司外强中干”、“银样镴枪头”的香艳版本… 凌云听得面皮发烫心下暗骂这古代胥吏的闲言传播之速简直堪比后世网络。
他只能板起脸孔故作威严将一腔郁闷憋回肚里。
好容易捱到午后他揉着酸涩的腰眼无精打采地往外走。
刚出衙门口未远竟又被人拦住了去路。
抬头一看还是那个阴魂不散的老鸨! 此番她身边无人脸上堆着比哭还难看的谄笑语气却带上了几分破罐破摔的哀切:“凌…凌押司!您行行好!可怜可怜我们姑娘罢!她…她昨日候您不至哭了一宿水米未进…再这般下去人就要垮了啊!求您…求您就去瞧一眼哪怕只饮盏茶说句话呢?” 凌云本欲再次厉声斥退然看着老鸨那近乎绝望的眼神再思及昨日闻得的关于怜月近况的凄惨传闻心下忽地一动。
一个念头如电光石火般闪过脑海。
他面上的不耐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高深莫测的神情。
他沉吟片刻缓缓开口:“也罢。
前番之事本官亦有不是之处。
既然怜月姑娘如此诚心…你前头引路罢。
” 那老鸨简直不敢信自家耳朵愣了片刻随即狂喜涌上心头险些当场跪下叩头:“谢大人!谢大人开恩!您请!您这边请!” 再次踏入倚翠楼气氛与往日迥异。
往昔的丝竹喧闹、莺声燕语消弭无踪整栋楼静悄悄的透着一股门庭冷落的萧索。
老鸨引着凌云小心翼翼地上楼来至怜月姑娘的闺阁外。
轻叩房门内里传来一个虚弱沙哑、带着哭腔的声息:“谁…?” “姑娘!是凌押司看您来了!”老鸨激动地回道。
屋内静默了片刻随即传来一阵慌乱的窸窣声。
“吱呀”一声房门自内开启。
怜月姑娘现于门前。
她未施粉黛脸色苍白如纸眼圈红肿往日的明媚娇艳荡然无存只余下憔悴与脆弱。
她穿着一身素白的寝衣身形消瘦我见犹怜。
见到凌云她目中闪过一抹极其复杂的情绪有恐惧有羞愧还有一丝微弱的冀望。
她慌忙敛衽为礼声线颤抖:“罪…罪女怜月参见大人…” 凌云微颔首迈步走入房中。
这闺阁布置得倒是极为雅致与他所想不同。
并无多少奢靡之气反透着一股书卷气。
靠墙是一排书架摆满诗词文集;窗前一张花梨木书案上置笔墨纸砚并几卷摊开的书;墙角一架古筝琴弦蒙尘;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与墨香而非浓郁的脂粉气。
“大人请坐。
”怜月怯生生地请他落座亲自沏了盏茶双手奉上指尖微颤。
老鸨早已识趣地退了出去带上房门。
房内只剩他二人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凌云不语只是慢条斯理地饮茶。
怜月垂首立于一旁绞着衣角泪珠无声滑落砸在地板上。
良久凌云方放下茶盏淡淡道:“前番之事既往不咎。
” 怜月闻言猛抬首目中泪水更甚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谢大人宽宏!怜月…怜月知错了!再不敢了!” “起来罢。
”凌云语气平淡“本官今日来非是听你哭诉。
备些酒肴来。
” 怜月虽不明所以却不敢多问连忙起身唤来老鸨低声吩咐下去。
未几几样精致清淡的小肴并一壶温酒送了上来。
凌云自顾自饮酒吃菜并不多言。
怜月则小心翼翼地在旁伺候斟酒亦不敢多话。
酒足饭饱凌云起身在房里踱了几步目光扫过书案上的笔墨。
他忽道:“取笔墨来。
” 怜月连忙照办心下忐忑不知他要作甚。
凌云却持着笔墨转身出了闺阁来至倚翠楼临街的外墙之下。
此时华灯初上街上行人不少。
多人认得凌云这新晋押司更认得这倚翠楼并怜月之事见他忽现皆好奇地驻足观望。
众目睽睽之下凌云屏息凝神挥毫泼墨在那雪白墙面上笔走龙蛇! 一首崭新的《怜月》顷刻而成: “双蝶绣罗裙东池宴初相见。
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春。
细看诸处好人人道柳腰身。
昨日乱山昏来时衣上云。
” 字迹潇洒词句秾丽极尽赞美之能事! 围观人群先是寂然随即爆出巨大的惊叹与喝彩! “好词!好字!” “这…这是夸怜月姑娘?” “凌押司这…这是冰释前嫌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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